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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同人故事】无光之海·第三章

来源:哔哩哔哩2023-05-15 20:09:44

【这是再写的"愚人号"故事,剧本发生的另一种可能性。在这个篇章中,艾丽妮与劳伦缇娜登上了愚人号,乔迪与达里奥在格兰法洛逡巡,卡门与凯尔希驻守伊比利亚之眼,斯卡蒂与歌蕾蒂亚寻求深海教会的秘密,每个人怀着各自的渴望登上命运的舞台,仇恨、杀戮、阴谋,铺垫了通往真相的道路。最后,谁又会是赢家?】

第三章 鹰犬

1098年9月 6:15 P.M.天气/阴 格兰法洛


(相关资料图)

在伊比利亚有一个笑话,如果你想要诅咒别人,最恶毒的说法不是“你赶紧死吧”,而是“很快审判庭的家伙就要找上门请你喝茶了”。

审判庭,这个幽灵般飘荡在伊比利亚上空的暴力机构,与大海下的异种生物斗争数十年,大海的子嗣远比其他异端邪恶,它们在个体上不比手无寸铁的人类弱小,人类要对付海之子往往不那么容易,需要几十数百人才能把一只高等海嗣钉死在火刑架上,而它们只需要一位就能轻易毁灭一个城镇。更何况还有暗中勾连大海的异端教团。

在与源源不断敌人的战争中维持平衡殊为不易,审判庭起初节节败退最近十几年才让海嗣偃旗息鼓,所仰赖的自然不只是阿戈尔的科技或者那些经院学究的嘴巴,而是一次次血腥的秘密战争。

在海嗣与狂信徒最猖獗的年代,审判官随时准备踏上战场为伊比利亚献上生命,那些暗中作为城市哨卫的暗探每时每刻等待着指示拔刀将异端斩于剑下或吊死,他们带着狮虎一样的眼神在街上游荡,寻找机会杀死暗通大海的阿戈尔人。那是一个律法蒙尘的时代,他们有权动用武力而不被约束,没有凶恶绝戾的心活不下来。

所以哪怕是拉特兰那位身份地位如高天之远的崇高圣者,律法的代言人,拉特兰圣座,也不敢对审判庭圣徒的铁血手腕指手画脚,最多也只是私下埋怨他们的所作所为有负律法的荣光。

所以,伊比利亚的旅行者,如果有天你被跟踪了,而那人的领口上绣着交叉双剑,那么赶紧跑吧,越远越好,也许还来得及。

“达里奥阁下,我们这是要去哪?”乔迪低声问。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审判官身后,不敢抬头,偶尔一瞥看见的也只是男人快步行走的背影。

“礼拜堂。”审判官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甚至都没看乔迪。达里奥似乎很熟悉这个街区,他走得很快,带着乔迪轻松穿越没有任何指引的窄巷,从拐角转进岔道。乔迪虽然是格兰法洛本地人,但从来不知道审判官这样走能到目的地。

身为阿戈尔人的乔迪委实想要讲点轻松的话活跃气氛,但他开不了口,原因很简单——这位严肃得一丝不苟的审判官给人一种“绝不能开玩笑”的感觉,似乎所有跟放松玩乐有关的事都他无缘。

“格兰法洛的礼拜堂……阁下想要去祷告吗?”乔迪问。

达里奥点点头,乔迪语塞。谁会相信手上提着剑的伊比利亚审判官去教堂仅仅是为寻求指引?不如说审判官指引那群迷途羔羊更合适。

审判官不再说话,他顺着行将剥落的高墙走,脚步不停,微风吹动露在墙头的枝桠,那些还未干枯的叶子晃动,发出低低的簌簌声,这时乔迪才猛然意识到四周静得可怕,仿佛所有人都消失了。

风吹得门牌上的铁钩子吱吱响,灰色的屋瓦顶上是跟平常一样的天,但空气中聚集着令人不安的气味,长街商铺全关了门,路灯下停着辆拉货的大车,拖车的驮兽不时打着响鼻,在地上嗅嗅,车夫却不见人影。

也许门屋紧闭的房子背后有着一双双眼睛,正透过铁窗的缝隙盯着他们,打量他们要干什么,那些人们或者贴着墙在探听外面的动静,他们犹疑而眼神闪烁不安。

乔迪几度欲言又止,他太想知道大审判官要带着他去做什么了。

忽然,审判官放慢半步,头也没回地说:“阿戈尔人,蒂亚戈是你的什么人?”

被审判官问到,乔迪一怔,他端着肩,胳膊垂下伸直,一副紧绷的姿态。“蒂亚戈叔叔……他看着我长大。”乔迪想了想又说,“他帮了我很多。”

“格兰法洛登记的资料写着,你是孤儿。”

乔迪点头,低声说:“所以蒂亚戈叔叔一直很关照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完,低着头看路边的野花和石子。

“接下来你需要跟着我。”达里奥说,“之后的事情与蒂亚戈有关。”

“您会带着我上战场吗?”乔迪跟了上去。

“取决于你自己,”审判官难得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说,“圣徒阁下让我看好你,除此以外的事情,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达里奥路过如青石般冰凉沉静的蔓绿绒与海芋,往巷口的方向走去。乔迪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无冕无国的诸王之王[1],是谁?”有人不知何处低语。

乔迪悚然,巷子边上一个衣着破烂的人在喃喃。他躲在阴影处,乔迪经过时居然没发现有人。

他面前的地上是一顶帽子,零零星星装了几枚铜币,看起来是个乞丐。

乞丐脸上脏得可怕,黑色短发贴在头皮上,麻衣满是污渍,他一直喃喃念着什么,身后是装得满满当当的包袱,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乞丐忽然抬头,“你要听个故事吗?”奇怪的是,他完全不看达里奥,只是盯着乔迪。

“不用了。”

审判官的声音远远而来,铜币从空中飞来,准确落在了那顶帽子里。他给那位落魄的乞丐施舍了两枚铜币。

“这样啊……”乞丐笑了,但他仍然低着眉,继续喃喃自语,好像对一切都不关心那样。

乔迪看了乞丐一眼,摇摇头,追上了审判官的脚步。

1098年9月 6:23 P.M.天气/阴 斯图提斐拉

甲板上空荡荡的。远处,白惨的船灯在升腾的雾气中摇曳。阿戈尔抱着黎博利,轻巧地登上甲板,她身形矫健,怀里好像没有任何重量。

“唔!”艾丽妮忍不住叫喊。“松、松手,别这么抱着我!”艾丽妮竭力想从阿戈尔人怀里挣脱,她温暖的身体离她那么近,阿戈尔用纤长的手指在她背上写字,让她的脸发烧。

劳伦缇娜弯身,艾丽妮也往后退了退,生怕那些素白如丝一样的头发垂帘,会落到她脸颊。

她的头发太长了,长得又松又软,像是绵绵的波浪。为什么留这么长?

“你还好吗?”

劳伦缇娜眨眨眼,双瞳闪烁着作弄的神色。艾丽妮实在是太瘦小了,在黎博利中也属于纤细那一类,像抱一只大号洋娃娃。

艾丽妮觉得被眼前的阿戈尔猎人小看了,有些忿忿然。艾丽妮没有她高,仰起头才能直视劳伦缇娜的眼睛,“你非要这样抱我上来?”

灰色的眼睛和鲜红的双瞳对望着,没有退让或迁就,这一刻她炸毛了,但就像圈养的小兽对饲养者露出了爪子,由于还太小太稚嫩,因此反而缺乏威慑力。

劳伦缇娜眼睛眯起,手指按着下颌,做出思考的样子,“可是不抱着你,孱弱的小鸟,你根本没法爬上这么高的甲板呀。”

“哼。”艾丽妮抿嘴。

"别那么严肃好不好。”劳伦缇娜说。她看着艾丽妮的脸,用指甲在她脸颊上弹了弹,“我不过是在开玩笑嘛。”

艾丽妮像被吓到一样猛地一退,但她发现自己居然没能闪开对方的动作。

她警惕地看着阿戈尔人,“你又想干什么?”

“唉,我们这对组合已经够奇怪了,什么都不说的话就太无聊了。”劳伦缇娜抱紧手里的圆锯,金属的握柄贴着她脸颊。

“为什么这么说?”艾丽妮盯着她的武器,阿戈尔猎人的武器异常巨大,透着一种凶蛮,通常这种锯子并不适合与人类作战,但女猎人带着这柄武器显然不只是为了震慑敌人,那应是可以随时使用来斩切对手的武器。

到底是面对哪一类敌手用得上这样的武器。

“伊比利亚审判官跟阿戈尔人……”劳伦缇娜看艾丽妮脸色变换有趣,眉梢露出一点想要作弄她的神色,以唇凑近她耳垂,“就像‘猫’和‘老鼠’呀。”她用阿戈尔语言说。

艾丽妮没有听懂,但温热的气息吹到颊上,像落花一样痒,无来由地,她感到脸颊有些涨起来。

“你,你在说什么!”

劳伦缇娜手指点点唇,“用你们的语言,大概是‘菲林’跟‘札拉克’。”

艾丽妮心想才不是呢,阿戈尔人像札拉克么,她看了看眼前的阿戈尔人,哪里都跟扎拉克没有相似的地方。

艾丽妮借着提灯的光芒仔细打量这艘黄金时代的舰船,这艘船比她想得还要大得多,她们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但还没有窥见甲板的全貌。

这艘沉雄的大船就像国王的行宫,但走在其中艾丽妮却觉得空得可怕。

劳伦缇娜忽然安静了,她望着黑沉的大海,微微出神,表情都在她脸上剥离,仿佛神游物外,海风吹起她的白发,她看起来那么怅然,但神情又那么恬淡。

“那边,海洋有奇怪的动静。”劳伦缇娜突然说。

艾丽妮想问她看到听到什么,然而这时候,提灯光芒照不到的地方,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艾丽妮一惊,一瞬间不安笼罩了她,在海上漂泊多年,如同幽灵船的愚人号,现在还有什么东西能在这里生存?

艾丽妮不自觉靠近阿戈尔,瞥到女猎人变化的脸,平常这个阿戈尔脸上总是笑盈盈的,但此刻她懒洋洋的神情退去,眼睛忽然亮了,像星斗一样明亮又冷锐。

“是幸存者吗?”艾丽妮低声问。

“怎么可能还有人类?就算有,”劳伦缇娜瞥了一眼艾丽妮,“那也不能叫作人了。”

“退后,小鸟,我来处理。”劳伦缇娜上前,眯眼凝视前方那片目光不能及的黑暗,但艾丽妮并不后退。

某种生物摩挲甲板的声音急促起来,一个、三个、五个……不,它们成群结队!

宛如蛇类爬行的声音渐变成钢铁上扣挠的刺耳声,越来越响,艾丽妮想某种野兽正在靠近,而且不是一只!

“是什么?”艾丽妮忍不住问。

阿戈尔垂下眼帘,像在默数什么,“恐鱼,而且是一大群。”但她表情从容,看看身后的黎博利,反手握住对方掌心,低声说:“这样能给你一点勇气吗,小鸟?”

艾丽妮怔了一下,阿戈尔的手既冰凉又柔软,指缘干净、指节分明,可腕骨却出乎意料地挺拔秀美。

她本想说“还吓不到她”,但环顾四周时,那些黑影聚集起来,蠢蠢欲动,仿佛即将脱笼而出的野兽。它们正在靠近,数量多得就像蚁巢涌出的工蚁,而她们却像不经事的雏鸟闯进了魔鬼的巢穴,形单影只的审判官没办法驱逐源源不断的怪物。艾丽妮不由悚然。

“不必担心,对付这些低劣生物,深海猎人足够专业。”劳伦缇娜环顾四周,悠悠说,她撩撩耳边头发,低眉垂首,眼睛藏入了阴影中。

艾丽妮从没想过她能像亡命之徒那样自信,仿佛胜券在握。

“这可是我除了雕刻以外少数不多的爱好了,”她轻轻抚摸自己的武器,“捕猎真让人期待,不是吗?”

下一刻,阿戈尔拨开后背的斗篷,锯子落在双手中,她猛地跃起,踏步震动地上的水,飘带上的经文在风中飞扬起来,齿锋带出一道明亮的弧光,斩出。

她信步前行,如舞动般挥斩,一只又一只海怪在刃光中开裂,浓腥的血在空中旋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它们的身躯被一刀斩断,连带着神经系统,痛觉稍纵即逝。

血色中阿戈尔的刀光就像黑色的鸟高速滑行。

海怪无处可逃,甚至来不及哀嚎。

那把圆锯,不是花架子!见鬼,艾丽妮从未见过这样暴力至极的武器,伊比利亚人崇尚精密的剑术,连武器也常常如女人的眉毛般秀丽,但眼前猎人的武器每个齿锋都如蛇牙般锋利,锯齿锐利得仿佛要渗出血来。它被铸出来就是要杀戮的,锐利的齿锋可以轻易切开生物体的骨骼,咬上恐鱼躯体时可以轻易把它切断。

而她神情这么美,像是要盛装参加舞会。

那么从容,每一步都摇曳生姿,如玫瑰花枝在风中起伏。艾丽妮从未见过这样的战斗,深海猎人的战斗方式完全颠覆了黎博利的认知。她的动作简单、有效,步伐也轻盈,尽管多少有些像是人形收割机,但这台收割机居然让海怪也畏惧,连艾丽妮也不禁为之喝彩。

猎人静静伫立,血滴从圆锯末端流下,打在甲板上,淌下一道暗红的痕迹。

战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或者说,只在一瞬间。没有一滴血溅在阿戈尔的裙边上。

“可怜的小鸟,你在紧张吗?”

她笑,像个看见糖果的孩童,看见那笑容的人绝不会相信,这是刚切碎一大群恐鱼的女人。

很少很少人会在这种时候表现自己的快乐,她笑得越纯真反而显得越疯狂。艾丽妮咬着唇,但这是在大海上,疯狂是活下来的人的底色,深海猎人并不例外。

“噢,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阿戈尔像是想起什么,她面对艾丽妮后撤半步,微微提了下长裙,弯身如一枝春花,神情温文尔雅,“很高兴认识你,伊比利亚的艾丽妮,我是幽灵鲨,深海猎人。”

注:

[1]本句出自欧阳江河《悬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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